杀手把九级浮屠收起，靠在宽大的椅上，等待阿卓给答复。

杀手将九级浮屠塔摆在他面前。

阿卓停住了谈话。

上次与他见面要追溯到八年前，那时的杀手还是七级浮屠，他的容貌也更加年轻。

这是菩提寨的规矩：雇主必须把自己的名字和目标一起说，即便是化名。

“阿卓，我知你在想什么，”杀手早就与他相识，知他的宏图大业，“就算菩提寨被毁了，我们这些杀手还在，只要我们还在，菩提寨就又会现。”

阿卓吞下一唾沫。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是啊。”

这是结构不算复杂的小构件，每一层塔的模样都一样，只要晋升一级，便能在塔嵌一座塔。

“很多年前就是了。”

“当今圣上。”

阿卓打量摇曳灯火下的杀手，他前的青铜瓮正飘起冉冉青烟。

“什么时候的事。”

“同样重要。”杀手幽幽地回答。

杀手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

“你现在已经是九级浮屠了。”阿卓说。 [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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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卓，雇你杀掉——”

可他冒着重重危险不远千里来到这，心中已然有数。

“你为什么想杀他？”杀手打破宁静。

“为了大西王朝。”

他有求于菩提寨，却总想着怎么将这株邪恶之彻底摘除，他很早就在暗地这些事，只是时机未到。

杀手大笑：“真见外。”

。”

“对你而言，比起知目标，杀人的原因更为重要？”

就是个这么简单的东西，背后却是无数鲜血和人，以及一个个分崩离析的家。

阿卓抬起，疑惑地看着杀手。他不可能知自己想要杀谁，全天下都不会有人知。

“有趣。究竟杀了谁能拯救如今的大西？”

他拿钱杀人这么多年，没有人会把杀人的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可他同样清楚，前这位化名为阿卓的中书令徐思佑，不是那喜说笑的人。

“说吧，你要杀谁？”

甚至说，他能猜到自己即将从阿卓中听到哪几个字了。

他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说的目标是否正确，他要么遗臭万年，要么千古芳。

他知，自己若是再开，便没有回路了。无论如何事情成败与否，他这一辈都将走万丈渊，至于后事，留得下辈再说吧。

阿卓的声音在密室轻轻飘散。

阿卓低。

杀手说着，轻轻敲了敲摆在两人面前的青铜瓮。

他向来都是昂首阔步的，但这次迷惘了。

“我明白，我此次来不是说这些琐事的。”

如今，他和自己一样，逃不过岁月的磨难，曾经棱角分明的面容如今多了一丝臃和富态，阿卓有些担忧，他能否胜任这次任务。

“我还没说是谁。”

“每个人杀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即便是疯。对于你们——亲自到杀手城来的雇主，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