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县,县衙后院。
周良匆匆奔进书房,将一封书印交给了周尚,“大人,二爷派人送来的信。”
周尚怔了下,面露疑惑之色,接过书信,拆开火漆,将里面的书信取出,展开来一目十行地掠过,脸色立时变的十分难看,眼睛里面差点冒出火来。
周良心里就是一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啪!”
周尚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汹涌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勃然大怒道:“逆子,简直反了天了,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生。”
周良忙道:“老爷,可是大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周尚铁青着脸道:“这个忤逆不孝地畜生,此番前去京师洛阳,不但攀附了中常侍张让那阉贼,被阉贼举为了茂才,而且还拿钱买断,买了己吾县令。逆子自幼知礼识情,平时并无悖逆之举,若非二兄言之凿凿,我都不敢相信。”
“什么?”
周良失声道:“这,怎会这样……”
周尚咬牙道:“你立即派人去己吾,让那逆子给我滚回来。但若不来,就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从今往后不再是我周氏子弟。”
周良大惊失色道:“老爷三思啊,大公子英才出众,纵一时行差池错,也应该给他个悔过的机会,若是就这样逐出宗族,怕是会毁了大公子一生啊!”
周尚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没有吭声。
周良说的没错,周坚不但是他的长子,也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没有之一。若非实在逼不得已,他又怎会愿意将周坚逐出宗族。
对于望族子弟来说,子弟被逐出宗族,那可是大不孝的罪名。
背上这么沉重的罪名,这辈子都完了,丢官都是小事。
周尚犹豫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声,终究是狠不下心来,颓然挥挥手,“派个人去己吾见那逆子,就说我让他回来。如果不来,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周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己吾县郊外。
一座简陋地工棚前,数百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地流民扶着小人,牵着小孩,排成一条长长的长龙,正在等待领取谷粮。
工棚下,数十名小吏忙的满头大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
朝廷无道,祸及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百姓实在太多了。
周坚命人在城外搭起了工棚,开仓放粮,安置流民的消息传出后,第一天就闻风而来了数百无以为食的流民,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
周坚站在工棚外面,看着这些比乞丐都有不如的流民,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什么时候,最苦的都是这些穷苦百姓,他们是财富的创造者,粮食的生产者,为统治阶级的奢华生活贡献劳力,然而统治阶级却不给他们活路,到头来被逼的没有活路,不得不拖家带口逃难他乡,真是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自己能做的,只是在不影响大计的前提下,尽可能的给他们一条生路。
要想彻底改变现状,唯一的办法就是拥有整个天下,否则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周坚收起心中的怜悯,扭头问站在他旁边的县丞成康,“县中有多少无主的良田?”
成康忙答道:“回大人,上好的无主良田不到两顷,次等的有八顷,可供耕种的荒地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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