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气下雪,来家早些。’李瓶儿:‘你吃酒,叫丫筛酒来你吃。大雪里来家,只怕冷哩。’西门庆:‘还有那酒,你筛来我吃。今日他家吃的是造的酒,我嫌他香淆气的,我没大好生吃。’于是迎放下桌儿,就是几碟嗄饭、细巧果菜之类。李瓶儿拿杌儿在旁边坐下。桌下放着一架小火盆儿。”
这些家常夫妻的寒暄与问候,看着平常,但在西门庆与其他妻妾见面时,是很少现的,所以,细细会,便能觉到那十分珍贵的恩与相守。我们再看李瓶儿死后,西门庆居然亲手办李瓶儿的丧事,正妻吴月娘连句话的机会都不曾有。西门庆让温秀才给李瓶儿写孝帖,让写“荆妇奄逝”,全以正妻待之,直到应伯爵劝了一回,说“见有如今吴家嫂在正室,如何使得?这一去,不被人议论!就是吴大哥,心内也不自在。”这才作罢。可见,那时在西门庆心里,李瓶儿己经居在了正妻的位置,只差一个形式而已。
当然,西门庆对李瓶儿从门时的鞭打,到之后的,再到最后的恩。主要是李瓶儿生下了他得以传宗接代的唯一的儿官哥儿。但李瓶儿开始一心向善的表现同样是重要因素。至于常常被人津津乐的李瓶儿带给西门庆的那笔额财产,或者有儿作用,但并不很重要。西门庆固然贪财,但李瓶儿的主要资产,在她嫁给西门庆之前,早己经到了西门庆的手里。西门庆就算不娶她,那些财产也是西门庆的,回不到李瓶儿手里。西门庆娶李瓶儿的时候,她己经没多少资产了。这一,我们必须清楚。
我们再联系,作者在第一回就调的,这本书是要写一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以及“酒财气”伤人的故事。
由此,我们会发现,作者写李瓶儿后来得到西门庆的恩,其实是尊从“善有善报”,这一在创作。作者写李瓶儿后来被潘金莲间接害死,是尊从“恶有恶报”来创作的。李瓶儿前半生展现的恶,让她走向死亡;李瓶儿后半生展现的善,让她得到了西门庆的恩。作者这在同一个人上,既肯定善的一面,又肯定恶的一面的创作方法,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并不是简单的在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是密接合着“酒财气”对人的伤害来写。所以,李瓶儿既是死于“恶有恶报”,又是死于贪,也死于跟潘金莲斗气。
综合以上可知。
其一,李瓶儿得到西门庆,主要的原因,不是容貌,不是钱财,而是难能可贵的弃恶从善和她为西门庆生下传宗接代的儿。
其二,李瓶儿之死,是她生前作恶的结果,也是她对风月的贪,以及与人斗气的结果。
其三,李瓶儿西门府后格的转变,一方面对于一步表现潘金莲的恶毒,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另一方面展现了一向冷血的西门庆,内心仅存的那一儿难得的温情和善良,起到了挖人格的作用。有利于揭示人的复杂多变。
其四,李瓶儿作为最后一个被娶西门府的妾,就像最后一个投西门府这池湖的一颗石。对于挖掘西门府众多人格,起到了诱导作用,让他们的格展现的更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