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骇然的是,十起伏不定的指十分自然,潇洒自如,本没有任何手忙脚或者矫造作的架势,一指弹起,另外一指就恰如其分地了下去,仿佛是妙如天成,练习了千百遍般。
李天语从袋中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不过转就发觉一大包纸巾就被四周本不熟悉的观众自然而然地了个光,就算她边的周紫欣都只好用手掌拭角的泪珠。
想起纸巾是在探望陆渊,故意嘲笑这混时被他去的,两个小丫也被一人发了一大包。本来当时还没有想到是用来什么,这个时候当然知是为什么准备的了。
本来以她的一生经历,是无法完全把握住这首古典名曲的髓所在,尤其下半阙以拙胜巧,以悲替愉的艺术手法,她就算经历了普通人没有的悲苦凄凉,但也有些浅薄。
对于知晓真相的陆渊来说,更知为什么是让罗雪琴来上台表演独奏,而不是动乐队伴奏或者多琴合奏,而是因为实在难以找和罗雪琴合的演奏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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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这个混球,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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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跨度极大,指法更是要求极,就算是专业的琴师没有一年半载的时光,也难以掌握。
在国家大剧院的观众隔着舞台很远,不能看清楚罗雪琴在古琴上动的玉指,但对于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却没有这个苦恼,能清清楚楚地望见十飞速动,上下翻飞的葱葱玉指。
无论是上半阙犹如炫耀指法般的宏大愉,还是下半阙黯然神伤的悲凉无助,都是一脉相承,转换之间浑然天成。
跃的指和颤鸣的琴弦,都昭显了演奏者真实无误的心灵情,好似罗雪琴化成为了千年前的古人,坐在刑台前,用琴音描绘自己的生平际遇。
至于鼓掌呼,那就甭用想了。
本来想继续演奏第二首《山》的罗雪琴,这个时候只好停下动作,收敛一下心神,才发现自己好似角也有些了。
俗话说外行看闹,内行看门。对于大分的音乐好者和广大观众来说,飞速动翻飞的纤秀玉指,好似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般,几乎在一秒之中,可以弹奏三四不同的琴音。没有任何一次失误,每次都是准确无误地拨划在琴弦上。
现在在台上全心全意演奏这一曲,要是以十分为限,她最多只能打七八分,上半阙无论指法意境,都是臻至完之境,但后半阙心境还是差了许多,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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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大屏幕上立刻呈现了一座座巍巍群山,一条条碧波清。
罗雪琴左手住琴弦,右手再次扫一串碎音,左耳带着的耳机传来了总指挥的声音,“OK,准备好了就开始。”
仅仅让大家领略了悲苦的意境,却没有演奏嵇康当时淡漠生死,心无障碍的决断韵味。
怪不得无论是萧老师,还是陆渊,或者是自己,甚至是范,都要将《山》留在最后,作为自己的压轴作品。
民族乐团的成员,大概除了几位民乐大师外,其他都难以跟上罗雪琴的脚步,所以就不画蛇添足,让罗雪琴单独演奏效果更佳。
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是本不够的!
这从愉到悲凉的转换,尤其是指法变换十分繁复的琴曲中,是最为现演奏者的功力平的。
就在罗雪琴自我批评的时候,大剧院中的杂声渐渐平息下去,甚至稀稀拉拉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不过当罗雪琴左手五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扫,发一串叮咚之声后,所有的掌声立刻停歇下来,观众们凝神屏气,收拾情怀,准备欣赏下一场表演。
光是上半阙罗雪琴展现来令人缭,犹如蝴蝶翻飞的指法,就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得目瞪呆,到了下半阙,罗雪琴的指法一缓,表现愉的商之音渐渐疏远,颤抖的徵羽变为主旋律,曲调苍凉悠远,足以让人怅然泪下。
等一曲终了,台下没有任何掌声,而是只有压抑不住的呜咽泣声,若不是压抑着心的情,大概有许多人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当最后结束的几个小节来临,琴音若断若继,那悲凉凄苦的觉,充盈着所有人的心弦,台下无数人都没有发现角已经现了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