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万分的石匠连忙致谢，恭恭敬敬将朱临送老远：“长，我能不能多请几个以前的老伙计一起为你活？”

朱临连忙解释：“不不！老哥千万别误会，之所以特意过来向老哥请教，是因为我师叔玄青长很快能筹集几十万两银重建紫观，所以我就在这观周围四走走看看，发现这片靠江边的地方完全可以建房，若是银富裕的话，还能在五百多步长、三百多步宽的江岸上修座码，不需要粮也能经营好。”

材敦实面目淳朴的中年人连忙回礼，转过悄悄吩咐自己女人快快去烧泡茶，随后放心地邀请朱临屋歇息，三个孩怯生生避开脸带微笑的朱临，全都跑去伙房找妈妈了。

朱临距离江边两人家五十步的时候，两只瘦骨嶙峋的土狗冲墙角狂吠不已，看到材大手提唐刀的朱临大步走来，两只土狗竟然吓得夹起尾转就逃。

“长不会是闲得没事，故意来消遣我吧？”石匠侧过方脑袋不满地看着朱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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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匠立刻板着指算起来：“从下游幕府山脚一直到上游岔河大约三里长，从西面的江岸到东面那串小山岗，差不多也有两里，刨除几条小河和岔河北岸已经有主的一千亩地，算起来大概两千五百亩左右，因为这片地方不能粮，官府天了也就卖二两银一亩，合计起来，五千两银足够了。”

“这么说，周围几里都是县衙的公地了？”朱临和气地询问。

朱临连忙站起：“老哥放心吧，这事我答应了！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刚才话呢，若是我买下这片地方，估计得多少银？”

“谁啊？”

朱临再问：“难没人买这些地吗？”

朱临嘿嘿一笑，没有半不好意思：“老哥，要是我愿意钱买下这片地方，大概要多少银？”

“我们这些祖祖辈辈只有石匠手艺，没田没地也没地方去，只能继续留在这检挑剩下的石敲敲打打换钱。五年前，沿着江畔还有五十多人家，几年来为了生计陆陆续续搬到城里苦力了，剩下我们两家人还在孤零零留下，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唉！”

石匠激动地站起来：“长你看，能不能给我个活？别的不敢说，我了二十年石匠的手艺，有的是力气，绝对能让长满意，要是不好你不用给工钱。”

“很好！谢谢你了老哥，耐心等我消息吧，不十天，我定会把这片地方买下来，然后请老哥为我建房修码。”朱临说完站起来就要告辞。

“我的天哪……重修紫观是真的吗？”石匠满睁大了睛。

“好好！长金玉言，我一定遵从。”

石匠惊讶地看着朱临，就像看白痴一样：“这荒山野岭的，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坑坑洼洼山岗相连，太能晒死人，下雨之后到是一滩滩积，泥都埋在一尺多厚的碎石下面，本不了粮，距离城里又远，谁发疯了冤枉钱到这买地？”

石匠：“都是公地，但全废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见衙门的人来看过一。”

姓谢的石匠叹了气，放下茶碗细细来：“是啊！前几年还能打些三尺长的石条，这两年就没了，这片地方方圆五里都是宣德年间为修葺金陵城墙开设的采石场，断断续续开采近百年，直到万历四十五年，因为要保幕府山的风才停下。”

朱临停下脚步：“只要有力气，老实勤快，来五百个都不成问题，至于的酬劳，等我买下这片地方之后再商量，你看这么安排好不好？”

装有大半锅冰冷稀粥的铁锅放到炭灰未熄的炉上，又从碗架上黑乎乎的坛里夹半碗酸菜，这才脱去全不合时宜的衣鞋，捡起席上皱的袍穿上，蹲在炉边盛满稀粥，就着酸菜稀里哗啦连喝三大碗，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略微整理脑袋上歪歪斜斜的华冠，捡起榻上的唐刀，掩上大门，径直朝江边宽阔采石场边沿的两人家走去。

半刻钟后茶端上，朱临接过糙的海碗，毫不嫌弃地喝起来，完了接着刚才话题继续询问：“这么说，五年来老哥一家和隔的大哥一直留在这地方靠打石条维持生计？”

一对衣衫单薄的中年夫妇和三个八到十二岁左右的孩接连跑来。

“老哥你是怕我胡言语，悄悄将我一军对吧？哈哈！没关系，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个地主爷我当定了！”

朱临：“是真的，过几天我师叔就会发消息，最迟下月中旬就要动工。”

朱临停下脚步，依照老的样合手作揖，礼貌地大声通报：“打扰老哥了！在下是幕府山下紫观玄青长的师侄，初来乍到不熟悉周围村落，所以冒昧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