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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3/3)

停下来问:“灰狐是什么?”

??“狐妖之中有异类,始于亶爰,眸如灰雾,故称灰狐,天生黑白两,生时无雌雄之分,成年后可凭自意愿,或成男,或成女,灰狐之尾尤珍贵,取之则化光,以光喂人,再辅以另一人之姓名八字之咒念,则光之人对此人必心生喜,纵有杀父之仇,亦可放之不计。”她一字一句说,“这狐狸的尾可值钱得很哪,从古至今多少人想要一条这样的尾去魅惑他人。也因为这条尾,它们的数量才越来越少。”

??“这样啊……”小和尚犯了愁。

??床上的狐狸动了动,没睁,却开:“姑娘也救不了我?”

??“你想我怎么救你?”她反问。

??狐狸睁开,回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断尾可能再续?”

??她摇:“你的不中用了,幽浮之怨气已腐蚀太。纵然我用药替你续生一条尾,在这样朽烂的上它也是扎不了的。”

??“原来如此……”狐狸叹了气,“那就算了吧。”

??“你自作自受,怨不得人。”她撇撇嘴,在狐狸的一细如的针,往外一弹,细针化,落地无形,“你运气也是好,吞了那么多幽浮还能撑到现在。”

??“你那些东西叫幽浮?”狐狸问。

??“凡有生命之,死后多少会留下些寻常人看不见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也分好坏。”她打了个呵欠,“两万降兵枉死,留于蜀地的幽浮必是怨念重,恨不得毁天灭地。那个人能平安活到寿终正寝,你也算是碎了心呢。”

??狐狸沉默片刻,说:“倒不是全为了他。蜀国虽遭亡国之祸,我却恋上此地的明山秀,本寻个僻静地修炼,却无意中发现当年降兵被杀之地附近,常有无辜百姓被不明之伤害,我虽没了尾,妖力渐弱,但怎么也比他们寻来的三脚猫。吞了这些幽浮,以自己的为封印,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

??“救人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怕是你担心对幽浮放任不的话,它们越来越,最后会去找那个人报仇吧?”她蹲在床边,把下搁在床沿上跟它的睛对视,“冤有债有主,你何必替他收拾残局。”

??狐狸长长地吐气,闭上睛:“我欠他一条尾。”

??她起,耸耸肩:“随你兴好了。不过……”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约我在风雪客栈碰面,该不会是想借我的手顺便除掉那几只蛞蝓怪吧?”

??狐狸缓缓:“世间少些枉死之人,于姑娘并无损失。我虚弱,碰之下未必是蛞蝓怪的对手。只是那四个客商,姑娘睁睁看他们丢了命不肯援手,倒是乎我意料。”

??“我只救妖怪,不救人。”她微笑。

??“不怎样,临死前能得见桃夭姑娘一面,也算了无遗憾。”狐狸把脸埋得更了些,“害你白跑一趟,抱歉。”

??小和尚扯了扯她的袖,红着圈憋着泪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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