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人生的

端静已经醒了，他嗅到了熟悉的清冷香，像是冰霜一样席卷了他的，让他这些天来沉溺于痛苦的神智清醒了许多。于是他睁开双眸静静的打量着沈越，神既奇怪又复杂，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这里走去万里，极东之渊有一株老槐树，他已经八百岁了，你只要给他一些龙游草，要怎样的下他都肯给。”沈越冷冷说，毫不拖泥带的走上了岸，大袖重重一甩，掸去一意，面无表情，“还有，我不是下-

君侯面更显得冷酷了几分，淡淡：“照顾一个女人。”看他的模样，想来照顾这个女人，绝非是他情愿的。

“你什么！”沈越猛然站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下意识摸了下发上的簪，不悦的瞪着前的君侯。任何人在睡梦中却惊醒于底，心情都想来不会太好，即便是情温和的老树妖也一样。

“下，你明明不喜血腥，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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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活不长久了。

沈越怒极反笑：“你要下什么？”

人很容易依赖于帮自己走低谷的人。

沈越有担心要是自己以后真的死了，对端静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又何必……又何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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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静想了想，心中竟慢慢滋生难以言喻的心疼难过来，他一下想起了下的名字，便轻轻喊：“阿越……”

端静没有再说，因为他心里已经很明白答案了，所以他轻巧的把自己带了沈越的掌控范围，却又并未惊醒对方。然而当端静低看着沈越安恬的睡颜时，又必不可免的想起了往日的往来，他记得下面对血腥时的每一分蹙眉，他也记得下对血腥的厌恶，更记得下率直坦诚的。

他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不舍得，便又重新坐下来仔细看了看下的容貌睡颜。下生的不算好看，那半张满是伤痕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反而有些凶戾可怕，这倒与下的脾大不相同。端静心中明白，下虽脾略显得乖张自在，却是个仁善，只是世人多以貌取人，恐怕下受了不少委屈……

沈越并没有再多想什么，世界上的事情多数都是想的越多越痛苦，情人之间想的越多便越容易多心，朋友之间想的越多便越容易疏离。有些事是容不得想，也不准想的，一想了，便如同黄泉枯骨路，铺开再无回。

沈越从冰冷的溪底醒来，仰就看见皓月当空，人影憧憧。

可是……这个世上，要是有个人这么刻的记着我……

“你是下。”君侯冰冷的双瞳活像是在打量死人一样，丝毫看不一刚刚踹树下的愧疚，他静静的扫了扫沈越全，忽然，“如果是你，那东西倒的确不上。你想要什么，梦魂铃？琉璃枝？龙珠？劫火？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沈越酣睡未醒。

“下，我很兴。”端静温声，慢慢站起来，“可是我要走了。”

月亮隐匿于云后的时候沈越睡了过去，他就这么坐着，前没着边后没着落，垂下沉沉的睡着了，背僵直的犹如一块铁板。可是他的手指还留在端静肩，轻轻的搭着，又透一温柔的悄无声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