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萌拨了一下那个老虎布偶，好像往事都涌-

“你有向上的心，这很好。”荆淼沉默了一会儿说，“师兄一生修为，最不过是金丹了……”他又想起自己妖怪的份来，忽生惆怅之心，下面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荆淼与谢的事情发生时，她还小的很，谁也听不见她说话，她如今长大了，却又什么都错过了。

虞思萌此一生之中，最敬重的人莫过于荆淼了，自幼她便由荆淼抚养，后来到了百峰，荆淼也时常对她有所照拂，方才纵然伤心，也不敢言撞，听荆淼这么说话，急忙：“不会的，师兄，你一定可以……”

“我……”虞思萌抿了抿，张，“我只是觉得，我要是更努力些，更厉害了，旁人就不能欺负你了，师尊也可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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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峰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烟火气，连带着荆淼好似都没有了什么人气，他一袭紫衣，袅袅站在这云烟缥缈之地里，似是一株紫竹，又好似天地之中的一个过客。

后来荆淼真的把师尊带回来了，那些坏人却又上门来，虞思萌想着那一日与师兄师尊在一起，虽然师尊已经完全不识得自己了，可虞思萌还是觉得快活，连甘梧也是，甘梧也很快活的。

“你自己知！”荆淼几乎要发怒了，但瞧着虞思萌天真可的脸，又不忍心，只觉得十年前那翻墙倒海般的痛苦又一块涌了上来，得他有些想吐，“你又知些什么？他了，再不是师尊了，他……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吐的吗？你说的好与不好，难不成师兄还会怪你不成？”

“师兄自己知。”荆淼微微笑了笑，淡淡，“技艺与修为并不是一回事，剑术练得再如何神化，修为升不上去，便终生止步于此。你也不必在意，你天资极佳，胜过师兄千倍百倍，以后门去，人家问你是谁人门下，你也绝不会给师尊与白师叔丢脸。”

虞思萌看着他，一双灵动的大睛眨了眨，忽得伤心起来：“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说话，连你也不信师尊会回来了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大家不明白，才这么想，怎么你……你也是一样的。”

荆淼看着她，好似看着十年前的自己一般，心中又痛又怜，怔怔坐在椅上，竟不知说什么是好，中好似吞一块金，卡着几乎叫人窒息。

虞思萌摇：“没有谁同我说，只是我自己知。”

“谁同你说的。”荆淼神微寒，他近来不大束发，看起来有些隐世之人的逍遥自在，低低，“你是听谁说的？”

待风过了，烟散了，人影便也皆都消了。

虞思萌忍不住去揪荆淼的袖，在她心中，成仙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看着荆淼这样的豁达，却又觉得那约莫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她生本不好武，只是想着自己若是厉害了，总有一日，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谁都说她厉害，可她却什么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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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萌一番胡思想，又想起刚刚荆淼的模样，想着许多年前，荆淼从望星阁回来，给她买了糖人，然后笑起来说：“思萌，师兄要去望川界找师尊了。”他那时那般意气风发，笑得比糖人还要甜上三分。

便是这般态度，倒叫虞思萌好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