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两妖忙活了半日,玄解已在墙之间搭好了他的藤网,那不知从何墙角里破土而,密密麻麻爬在墙上连成一块。
沧玉看得目瞪呆,没好气:“你要是睡在这上面,那铺什么被褥。”
玄解不解:“是你要铺的。”
差没气得沧玉一个倒栽葱,他手中还抓着被一角,此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罢,也罢,往后咱们俩去住客栈倒是省了间房钱,往后就我睡床你睡墙。要是运气不好赶在了荒郊野外,你这睡法还能避开蛇虫鼠蚁呢。”
玄解不知沧玉是在半真半假说气话,听他言之有理,眉目又十分生动,心中甚是喜,就应:“好啊。”
沧玉觉得自己呆在此迟早要被玄解气死,赶忙呼了三,走屋去,准备回房好好睡觉。他自己还未发觉,这青丘二十载如上面冷淡度日,来到人间不过几天光景,他已被这世间景,人间趣味所引,愈发外向起来。
倘若换在往日,没有十足把握,沧玉是绝不会贸然询问什么的。
其中也有青丘众狐对沧玉十分熟稔,而谢通幽与沧玉却是初次相识的缘故。
这一夜过得委实漫长,沧玉躺在床上后才想到自己刚刚似乎是唐突了些,不由得有些后悔,觉得谢通幽心里大概要觉得自己是个无礼之人了。沧玉得到妖力许多年,又杀了不知多少妖兽,心倒没大改,仍和凡人一般在意他人的目光,不过这已是过去之事,没办法再改正了,他只能在心里遗憾了会儿就睡下了。
玄解一向是早睡的乖宝宝,说要休息就休息,他躺在藤网上轻轻随风晃动着,慢慢沉了梦乡。
他看见了一座山。
天光似是正好,光斜撒在尘世间,照得许多树叶杂草上的珠闪闪发光,他一路走来,只觉得这山路并不难走,似是被人踩惯了,踏平一条路来。
这山路一面靠着山,一面则了许多草树木,树荫如盖,随着风微微摇摆,偶尔漏碎金在地上蹦蹦,是个叫人惬意的所在。
玄解慢慢走向山路,听见后两个少年正在嬉笑打架,他转看去,只见得一个紫衣童挑着两担连蹦带地跑了上来,满脸笑嘻嘻的;后跟着个同样挑的蓝衣童,却是闷闷不乐。
那紫衣童似乎十分得意,将手轻松挂在扁担上,正背对着玄解,得意洋洋地喊:“师弟,你慢了!”
“哼。”那蓝衣童冷冷,“你得意什么,若撒了,就是你输了。”
听起来他二人似乎在打赌玩笑,而这紫衣童略胜一筹。
而后那紫衣童转过来,他看见玄解的那一瞬间忽然山河颠倒,日破碎,只剩下一片幽幽黑暗,寂静无声,那幼童冷冷盯着他,肩上的扁担与桶消失无踪。
“你是谁?”
那童仰起来,形虽小,但气魄全然不输玄解,一字一顿:“去!”
不知他念了什么东西,玄解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他的嘴在动,然后整片黑暗都焚烧了起来,不知从哪儿放起的火,一下卷成了滔天烈焰。玄解向来喜烈火,可这些火焰不知怎么,竟给他灼烧炙痛之,似乎并非是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