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是为了什么,可他们谁也看不来。”
“不错,不红尘,何谈弃绝。”谢通幽摇摇,“我的心永远只能空悬,永生永世不得超脱。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你命数早定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让你如此无望。”
谢通幽惨然一笑:“师父走后,我与师弟约定共同回俗世一遭,就各自分一缕神识投死胎。先是我在人世走一遭,师弟来化我,就用了许多办法考验我的定力,他一心想将我往大上带,我却全不在乎,只想与他长相厮守。后来换是我去师弟的引路人,可不论我用了多少手段要挽留他在红尘,他仍是一心向。”
“再后来呢?”玄解沉声问,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站在星盘边的那个夜晚,等待着未知的答案。
这叫玄解哑然无声,他沉默片刻,低声:“是么?”
“你试过那样的滋味吗?梦到你最心的人远远离开了,你却难以分辨这个梦究竟是梦,还是噩梦。”
这是玄解第一次知谢通幽心中隐藏的往事,往常他虽看谢通幽在隐瞒什么,但总是不明所以,这顿悟连同心涌起了堪称澎湃的情,远胜过曾经在梦中所觉到的一切,叫玄解一时间忍不住皱起了眉。
“哈,这才是真正的命中注定,连一念想都不愿给我留。”
“这一切不过是我痴人说梦,说书人总写两情相悦却无奈命中注定有缘无分,可苍天对我何其残忍,我这情意终生无望,唯有我过不去,唯我一人沉沦。”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沧玉也许一生一世都不会着自己,不由得茫然万分。
二人走茅屋,那小小的亭里已经摆上了石桌石凳,两个青年人正在下棋,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眉皱得的。
那情意如噬人的海浪一般翻涌而来,又在即将淹没玄解的时候被重重束缚住。仿佛从坠罗网的人,绳索陷血后痛得几乎断气,可终究留了一条命,没有粉碎骨。
玄解:“不试试,怎么知?”
谢通幽看着前一切化作尘埃,而后轻声:“后来,师父在飞升之前测我命中有一劫难,可惜还不等他想什么办法,成仙之日转便到。自此后在尘世间,师弟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了。”
心,暗地里发愁师弟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天赋异禀。他虽总记不住我们是要吃饭的凡胎,但对其他的事,却总是很记挂的。”
谢通幽走上前去推开篱笆,屋里有个生闷气的小君玉贤在踮脚取琴,他笑了笑后对玄解:“我那时候总是很欺负师弟,不知是为什么,总想惹他生气,又想让他开心。每每师弟生气之后,会去屋里抚琴解闷,我就在外与他合奏,一曲结束了,他就不怎么生我的气了。”
“你为什么对我说
他并不是好奇的人,只是想知心中的情绪是从何而生。
玄解沉闷地猜测:“是你那个……心上人?”
玄解静静地看着谢通幽,不得不全心去抵抗梦境主人带来的情,那翻如沸般的哀鸣,那炙而麻木的绝望,钝痛竟如刀割。
玄解并不熟悉这觉,只能隐约窥见半廓,大概是他从未如此绝望过。
“我年轻时是个心思的人,很多时候师父都瞧不来我到底是喜是怒,不像师弟,他虽喜怒无常,但神情明明白白,又颇为好哄。”谢通幽淡淡,“师父跟师弟为我推演了很久,都推演不我未来的命盘,只知有大劫,本不该那么凶险,偏就差错,断了我的仙缘。” [page]
即便是说这番话时,谢通幽仍是平静的,大概是人世苍茫,他已经历经了太多,唯有在玄解心中涌动的那些情绪未曾撒谎。
屋内琴声刚起,外果然传来笛音和鸣,这曲十分熟悉,玄解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谢通幽清晨起来帮公司晨的那首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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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与假山的幻音终究得到了解答,那称不上武的音律本就不为困守敌人,而是为了怀念往昔。
“他在乎我,放不下我,愿意为我而死,愿意为我偏离大片刻,唯独不我。我知只要我说我的大劫是他,他肯为我任何事,就如我同样肯为他任何事。”谢通幽颤声,“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本给不了我,哪怕我心甘情愿付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