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则努力喝了三，没有吐来全是看在君玉贤的面上，吞咽的一瞬间甚至觉自己看到了地狱。

好在谢通幽的药很快就煮好了，君玉贤过滤来倒了满满一碗，颜之，气味之冲鼻苦涩，远胜那一锅驱寒汤。沧玉简直要给谢通幽蜡，一时竟说不这药是拿来治病的还是拿来以毒攻毒的，总之看起来给人的觉更像是谢通幽喝下去后说不准真能在梦里见到阎罗王。

“我待会再过来。”君玉贤看了玄解一，平静，“你不妨先自己先练习一番。”

沧玉趁着君玉贤走远，本想把自己那碗也给了玄解，想想觉得不合适，脆着鼻一气了下去。

“你怎么了？”玄解问他。

“我……”沧玉沉默了片刻，叹气，“我不喜苦的东西。”

其实沧玉不知自己为什么愿意对玄解说这些话，就好像他愿意告诉玄解自己忘记了过往一样，尽对方压听不懂，可吐真心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也许隐隐约约之中，沧玉觉得玄解是可信的，虽然他的好奇心总是无穷无尽，但任何秘密都会淹没在他心里。

玄解轻轻“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一只千年狐妖怕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叫沧玉放松了些，眉笑地看着他，温声：“你往日不是总问为什么吗？这次怎么不问？”

“为什么要问。”玄解淡淡，“不喜就是不喜，哪能迫得了。”

沧玉愣了愣，带着想辩倒他的气势：“可我已活了这么久了。”

这场景实在是稽得有可笑了，本该战战兢兢遮掩自己的沧玉变成了质问的那一方，本应理直气壮怀疑沧玉的玄解却成了解释的人。

沧玉偶尔会想，大概就是因为玄解本如此与众不同，才使得自己愿意对他说那些真心话来，毕竟哪有人愿意将自己埋葬一生一世，哪怕沧玉自己都记不全自己，可他仍想将那零星破碎的自我拿来，撇开所有份，让人看到自己。

而不是青丘大长老沧玉。

“那又如何。”玄解看着他，目光如同潭，掀不起半波澜，一瞬间看起来竟有那么些陌生，“不喜就是不喜，难会因为百岁千岁而有所不同吗？”

“这倒不错。”沧玉沉片刻，夸奖玄解，“你想得很清楚。”

这句话并没有让玄解兴起来，他中本来颇为明媚的亮光稍稍暗沉了些许下去，沧玉不知是哪里惹到他了，见他神不佳，不由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年轻人总是多少有些特权的，年轻的妖怪也是如此，玄解并没有因为谢通幽的话而丧失信心。他虽不像世间许多凡人新茅庐时总会存在那意气风发的乐观，但耐心与经历远胜过许多人，不会因为任何打击而后退，更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想法。

年轻的幼崽很容易一蹶不振，他们就像的瓷瓶，一击即碎，需要外力去将他们重新拼凑起来，可玄解并非如此。

玄解过于纯粹，正如谢通幽所忌惮的那样，偏又韧到可怖的地步，他从不同人上得到各各样的答案，借此充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