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说什么。
“你可要在船上再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沧玉此刻心中怀疑去了大半,他原先质疑清清,是因为这姑娘遭逢大难还能如此冷静,如此听她谈吐言语,方明白她并非不害怕,只是心中有更烈的信念在支撑着她,不由得十分动。
“好——不,不了。”清清本是一答应,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小不能再麻烦二位恩公了,我许久未归,又在路上丢了药草,只怕婆婆他们都担心坏了。只是……只是小能不能厚颜请求恩公施舍些粮,村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
沧玉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了:“我这船上还有些米面粮,你尽可拿去。”
他站起来拿了个包裹递给清清,那里的粮要是泡在里分,够十个年轻人吃上三天的了。
“多谢恩公。”清清看着这一大包的粮,并没有矫情,她福了福,将泪去,把包裹系在自己的上,垂着往外走去。
沧玉送她下船,走到船踢了踢玄解的膝,低声:“别捡棋了,你还不快些起来,咱们送她一程。”
这一趟救得不亏,他们果然打听到了情报,甚至远超想象,还无端多了个向导。
玄解慢腾腾地站起来,将棋罐好端端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才站起来跟沧玉一块儿往前走。他的好奇心很重,可对没有意义的东西却不甚在意,包括人也是,因此对那女全无半分好奇心,连句话都没多问。
清清已顺着踏板走到了船下,她胳膊上那条伤势十分严重,竟一未提,仰着小脸,静静等着沧玉他们下去。
玄解站定了,却没有动,他本是要跟着沧玉下去的,然而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沧玉,我不想去。”
“嗯?”沧玉习惯了玄解对自己百依百顺,二妖从来形影不离,乍闻此言,倒不觉得玄解是在闹脾气,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想去?”
玄解摇摇:“只是不想去。”
沧玉平日见惯了玄解乖巧听话的模样,平日里纵然生气他好奇的问题太多,可见他真的突然无缘无故地闹起脾气来,比起生气不解倒更多是担心,不由得伸手来探了探他的额,关心:“你是不是病了,方才那瘟气叫你很难受吗?我早该阻止你的,你也是,为什么无缘无故去救人,你自己修为又不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船上船下有些距离,沧玉并不怕那清清听见,再说,即便听见,那又怎样。
这些年来沧玉遇到的姑娘都没有几个正常的:姑胥被梦魇覆盖、永宁城就没功夫认识漂亮的姑娘、到了这青山村,捡到清清这个惨兮兮的可怜姑娘,除了说可怜之外就完全想不到别的了,更何况她看起来太小了。
事实上沧玉对自己的异缘已经有绝望了。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沧玉就算真的迷心窍,对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清清一见钟情,在心中当然也是朝夕相的玄解更重要些。
“没有。”玄解微微垂了垂脸,仔仔细细地看着沧玉,“要是我不想去,你会怎样?”
“我还能怎样,难要我撇下你么?”沧玉不假思索,“你去休息一会儿,咱们不去那什么病村了。”
玄解静静看着他,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