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瘟神是个疯子科研家,拿这一村子的人做实验?想造出什么傀儡不成。
撇开他与玄解,贾姑娘与容丹四个外来者不提,村子里只有两个人安然无恙,还都是女子,一个是白棉,一个就是水清清。
她们俩有什么共同点呢……
沧玉正思考着,众人已走到了白大叔的停棺处,棺材停了足足有半个月,居然一点臭气都没有,灵堂内十分干净,棺边还放着一圈刚采摘下来的鲜花,露水都未流尽,可已有几分枯萎衰败之象——这倒正常,这迷雾里都是瘟毒瘴气,人尚且受不了,更何况花。
此刻虽是白日,但并不明亮,反倒是灰蒙蒙的,灵堂的牌位边点着两根雪白的蜡烛,蜡油已堆成了座小山丘,不知道白棉到底换了多少蜡烛。
白棉这会儿看起来没有黑夜时那么恐怖了,最多像个大型的纸娃娃,她很安静地烧着纸钱,空气里泛着一股熟悉的香气,是这些香粉香柱还有纸钱上的味道,不知道到底烧了多久,才使得味道这般浓郁。
容丹刚没了母亲,得知了白棉的经历,很是感同身受,就走过去帮她一起烧这些纸钱,眼眶红红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低声安慰她或者是安慰自己道:“白姑娘,你这般孝心,你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人死了就没有了。”出乎意料的是,白棉并没有接受这样的安慰,她睁着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像是只幼犬般看着容丹,“他死了,就与这世间没有任何瓜葛了,我烧这些东西只是因为我想他,寄托哀思罢了。”
容丹动了动唇,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茫茫然地看着她:“白姑娘,你——”
“他不需要这些东西,需要的是我。”白棉轻声道,“我是烧给我自己的,烧了,我总觉得我还与爹爹有点联系在,可其实他已经走了,我只是很想他,越想他,就烧得越多,起码有些事情做。”
容丹微微颤抖起来,低声重复道:“她已经死了,就与这世间没有任何瓜葛了,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贾姑娘坐着,既没有笑,同样并不伤心,她只是玩味地看着,宛如看一场正精彩的皮影戏。
沧玉想:我就是不能遇到些正常的妹子。
玄解将他们带到之后就去找水清清了,那姑娘被袭击之后就丢在了案发现场,不知道现在醒过来没有。
“白姑娘。”沧玉沉吟片刻后仍是决定出声询问,“你为何要帮忙焚烧尸体?”
白棉有问必答,很老实地回应了沧玉:“因为他们会臭,我爹不喜欢发臭的东西,家里总是打扫得很干净。”
她说话有些矛盾,一边说人已经死了没有意义,一边又说她爹不喜欢发臭,难道白大叔还活着不成?
沧玉忍不住看向了棺材,下意识道:“白大叔已经停了半月吧。”
“是啊。”白棉警惕道,“不过我爹没有发臭。”
沧玉并不是想问这个,可他看着屋内飘飞起的灰烬跟围在棺木旁边的鲜花,忽然反应了过来,白大叔未必是还活着,是白棉不舍得离开父亲,不想将他与寻常尸体那般一同火化,因此用这些气味掩盖,好欺骗自己对方还如下棺时一般完好无损。
这是极情绪化的想法,人的逻辑本来就是在感性与理性之间辗转。
很快就没话可说了,沧玉本有千言万语要问,可被白棉一打岔,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更何况贾姑娘就在此处,他怕自己言多必失,小心总出不了差错。正在这时,玄解带着苏醒的水清清走了过来,他们一前一后走着,玄解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情,水清清勉力跟在他身后走得踉踉跄跄都没什么反应。
总不好一直站着,众人找出桌椅落座,白棉不知是没有待客之意还是不懂待客之道,一点反应都没有,烧完了纸钱后就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从他们脸上扫过,没有多停留片刻,层层遮掩之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平静的声音:“你们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水清清几欲落泪,她脖子上的掌印还未消,看起来楚楚动人:“白棉,村子里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你就没有想想咱们以后要怎么办吗?”
“什么怎么办。”白棉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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