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是白大叔的女儿，但他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他愿意为白棉付什么，我不在乎，他没有养我，我也不介意。”清清缠绕着自己的发尾，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沧玉的脸上，淡淡，“倘若他活着，要什么抉择都由他，可是他既然已经死了，我绝不准任何人再伤害他。”

第八十七章

“说吧。”沧玉淡淡，“我给你一个机会来说服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们？”

不是什么异类，不是什么动，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们甚至才说过话，才见过面，才……

她本来不该这么随意的死在这里。

“你看，你们与王家村的人并无什么不同嘛，都是这般貌岸然，自以为是。”

沧玉手心之中的寒刃散开了。

“那我还能怎样呢？”清清从怀中拿梳来慢慢梳理着自己的发，她打量着沧玉，忍不住嗤笑了起来，仿佛在看什么天真的孩，轻描淡写，“你该听话；事已至此，何苦求；这就是命……恩公可觉得耳熟，应当不吧，如你这般的存在，想必定然事事顺心，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

“误杀？”容丹忍不住声，“只是误杀吗？！”

沧玉并未受到言语的挑拨，只是缓缓：“她虽为恶，但不曾害人；你生是凡人，却满手血腥。证明自己的从来不是其他，而是你的行为。”

他下意识觉得清清说得是错的，可是想起自己救起这个孤女时对方百般规劝的模样,又多多少少觉得心里有些复杂。

“她运气向来比我好。”清清淡淡，她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得宛若一潭，甚至没去多看一找地方藏起来的蛛女，而是若有所思地说,“不是遇上白大叔，还是遇到你们。有时候我真想知倘若我与她对调,你是否还会用这样厌恶的神看我。不论怎么说,我总比她更适合在人间活下去,不是么？”

“你——！”容丹几乎要气昏过去，咬牙切齿，“你真是蛮不讲理！”

“大可来。”清清笑了笑，她调整了下姿势，伸手抚过手心底下的一颗人，缓缓，“可是理由呢？因为我想杀蛛女？却失手误杀了白棉，还并未应当有的伤心与绝望？还是说，恩公偶尔也想试试一个丧心病狂的大妖，不问缘由，不在乎情理，凭着自己的喜好肆意大开杀戒。”

清清放下了手，淡淡：“你看到我杀了白棉而愤怒。那你们看着棺盖被开启，白大叔尸被毁，蛛女要挖去他心脏时，可有想过我的受，可有想过我是何等撕心裂肺，可有想过我是何等愤怒？你们不在乎，因为我不过是个弱质女，因为我本成不了什么大气，我阻碍不了你们，你们本就不在乎我，却希望我在乎你们的想法，这可真有意思。”

辞丹凤轻轻慨了一声：“她现在倒是有趣多了。”

这些天来,清清确实表现得颇为古怪,然而她没有害过他们，因此沧玉愿意听听看。

沧玉没有被激怒，他只是淡淡：“倘若我一定要杀你呢？”

只是知二位并非是鲁莽狂徒，我误杀白棉，你们却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清清满不在乎地回：“不然呢？倘若她不是莫名其妙将这蜘蛛推开，又怎会死呢，我虽厌恶她，但不至于杀她，否则机会多得是，何必等到现在。”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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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沧玉的声音寒冷如冰，隐藏着一即发的危险，他甚至这一刻都在奇怪自己为何能如此冷静地跟清清说话。

清清略有些讶异地看向了沧玉，似是没想到沧玉会说这样的话，她稍稍降低了些躯,离地面仍有些距离,与沧玉平视着，黑雾萦绕在她的裙边微微起伏着，如翻涌的波涛。她缓缓踱步上前,纤长的五指伸,黑雾托起了白棉的尸,将其轻柔地放在了椅上。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