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一直到最后才上,雪的一碗,似柳絮堆积,没有沧玉所以为的那么白净,一碗加了浅褐的汤,另一碗则看不什么变化。沧玉捧起了加汤的那一碗闷不吭声地吃着,不过片刻就消下去半碗,玄解不由问:“你很喜吃这个吗?”
玄解看着他,觉得他似乎十分生气,又不知为什么生气,汤匙稍稍搅一碗白汤,回忆了下方才的对话,这才:“沧玉,你很讨厌白朗秋吗?”
“我为何要讨厌他。”沧玉淡淡,一勺铲了豆腐脑里,联系方才谈的话语,场景看起来一时有残忍。
他不不慢地掏手帕了,搁在了桌角上叫碗碟压着,然后看着正在吃饼的玄解,似是不经意地问,“你觉得凡人……有趣吗?”
大概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沧玉很快又开了:“我并不是生白朗秋的气,只不过不希望你与凡人走得太近,你年纪尚幼,有些事许是不能的,你却不明白,我又未能预料,容易惹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不曾听辞丹凤说么,各方都已开始招兵买,我们不必牵连其中。”
玄解信以为真,就没有再追究。
这下沧玉是真的想翻个大白给他了。
“没有。”玄解沉,“只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白朗秋的气。”
他舀了一勺豆腐脑,柔绵,星的末在尖辗转弹,好喝是好喝,只可惜有些发腻。
沧玉冷冷:“是啊,很像人脑。”
其实要真说沧玉十分生气,那倒没有,他这二十年的确不与外人时常来往,可不意味着整个人就情大变,变得乖僻孤傲了起来。他们与白朗秋等人并不算熟悉,未曾熟悉就独断某个人的是非对错是很可怕的偏见,更何况沧玉对玄解的格十分了解,当然不会气这等无用功。
“有。”玄解咽下一葱饼,想起昨日饮酒的趣事,不由得赞叹地了,毫无求生地说,“白朗秋很有趣。”
今日的沧玉似乎格外喜怒不定。
这话听来十分义正辞严,苦婆心,颇有理。
若是玄解反驳,
市井喧哗闹,这会儿街上渐渐人多了起来,他们说话很是方便,毕竟耳聪目明,互相都听得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可是店家摊主与客人却未必在如此嘈杂的情况下听得清他们在谈些什么。
即便是前生加今世,沧玉也只吃过猪脑,没有吃过人脑,要不是注意形象,他差想翻个白给玄解看,早知跟玄解置气只会把自己气个半死,他就是记不住教训,只得忍气吞声:“我怎么知,我又不曾尝过。”
玄解听他声音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上却沾着白的豆腐脑,觉得十分可,同样端起那碗豆腐脑来吃了几,只觉得即化,滋味绵,带着涩涩的甘甜。他来到人间后要么不饮不,要么就是被谢通幽请去吃饭,自然不觉得这豆腐脑有什么味可言,不过多少有些新奇,便:“人脑也是这样的滋味吗?”
他也不说自己知了什么,好像就单纯问了这么一嘴,并没有非常在意的模样。
沧玉的脸瞬间冷淡了下来,接下来他没有跟玄解说一句话,直到早饭摆了整张桌,他都再没提过凡人相关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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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沧玉了,缓缓,“我知了。”
正如这世间情,过密就生腻,少了又不解饥渴,想把握标准十分为难。 [page]
只是难免,心中不太痛快。
沧玉喝完了豆腐脑,倒是冷静许多了,他慢条斯理地了嘴,又将手得净净,平淡无奇又游刃有余地问:“我方才的模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沧玉这话说来无波无澜,看似毫无半分私心,绝不提他们昨天跟舒瑛的来往,双标到瞎都忍不住叫骂,是极明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这一行为。然而玄解无动于衷,只是了,漫不经心地了一声:“好。”
可见恋偶尔会使人失智,却会让妖智商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