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你任何问题。”玄解似乎没注意到沧玉的尴尬跟欣喜,更未见到对方脸颊上浮现的微微红,他稍稍侧了侧,将全跃了悄悄渗窗台映照在墙上的日光中,金红的夕染在他而平静的面容上,纤长的睫盛了金的光辉,瞳看起来仿若燃烧坠的烈日。
玄解欣赏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接过沧玉的礼盒,缓缓:“舒瑛已经回去了。”
“啊——”沧玉有恍惚,险些想不起来舒瑛是谁,好半晌才从混得近乎一团浆糊的脑里找相匹的脸与名字对应上,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然而他实在不明白玄解怎么会在此刻提起舒瑛,他下意识,“你什么都不要?”
玄解平静:“我想要的东西,要是已经给了我,那你自己都控制不了;要是给不了,无论你多么努力,仍旧不能改变分毫。”
“什么意思。”
沧玉有糊涂了。
“我在说它。”玄解伸指轻轻戳了下沧玉的膛,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瞳之中那两皓日已经灭了,只遗留下了青的余烬,带着不可测的笑意,“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其他外之,玄解并不需要从沧玉那里夺去,金银、权力、地位,他并不在乎这些东西,而真正兴趣的力量,他也会凭自己去得到。
除了那颗心。
那是玄解唯一得不到的东西,同样不是沧玉想给就能给予的东西。
年轻的异兽很快就挣开了长辈的禁锢走到了日光之下,夕已沉下大半影,也许恰是因为渔正是山海相连的所在,它走得格外迟,仿佛恋恋不舍,慈地轻抚过异兽俊朗而薄情的脸庞,而玄解就站在日暮的光影之中,看着那皓日坠毁,如同沧玉的心,一同无止休地坠落下去。
他说得不错。
沧玉抚摸上自己空空如也的膛,那里本该活跃万分的猩红块已不再动,它落在了玄解手里。
怎么说都不符合程也不符合逻辑,说好先表白先输,为什么玄解如此雄赳赳气昂昂,倒显得他这个理应是“老手”的长辈如此不知所措。虽说沧玉早就知玄解不能以常理来断定,然而剧情如此脱轨未免不合时宜。
沧玉长了一气,不明白玄解这个妖到底是怎么长得血骨骼,还是说支撑着那风的内在其实是无穷无尽的傲气与自信,为什么天就与他们这些寻常妖怪甚至凡人如此截然不同。
所谓山不来就我,我自然也不去就他——那不就只能散个一二净?
谁知老天爷怎么想的,非要给他安排这么一桩“孽缘”,既玄解不愿意相就,那少不得沧玉往前再走一步。
玄解有玄解过日的法,而沧玉有沧玉过日的法,他们互相迁就了几十年,早养成了一默契非常的相方式。这样的情之事虽还是一遭碰见,但要是说理起两妖忽然尴尬的气氛来,绝不是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