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沧玉淡淡,“别让人久等了。”
凡人太弱小,难以伤害到他,这才是沧玉真正觉到安全的缘故,他当然不会为寻常人的鄙夷跟不认同而到伤心或是恐惧。
“怎么生气了?”沧玉的视线被伞遮住了不少,得偎着玄解行走才看得清路,他自没那么虚弱,不过倒不介意与玄解亲近几分。
白朗秋略略沉思片刻,谨慎回
“这墙这么,只怕燕雀飞院中,少不得迷了睛,找不着路。”
玄解并不是嚼的人,纵然二人不过只喝了一夜的酒,可白朗秋对那人有信心,更何况他并未透太多消息,然而沧玉这句话不应是无的放矢,因此他的的确确捉摸不透沧玉说这句话的想法,这个斯文儒雅的青年人远比玄解更难看透,也更聪明。
沧玉果真没有,他只是略有些好笑,然后便往旁边瞥了一,见店小二错愕又嫌恶地看着他们握的手,不由得怔了怔,下意识握住了玄解的手。果不其然,玄解很快就顺着沧玉的视线看了过去,那店小二的神情落在异兽中,叫他瞬间变了气势,只是手被抓着,另一只手则拿着伞,一时倒挣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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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玉并不太在意店小二的想法,他曾经人世是想找到自己的归属,一心认定自己还是凡人,可是如今他已不那么想了。与凡人待着让他觉得很安心,不必在意实力,不必担忧会不会被揭破面,甚至用不着忧虑人类最在乎的衣住行。
人想要生活下去,需得被社会认可,然而沧玉跟他们毫无牵扯,更不会长长久久生活于此,又怎会在乎这分毫恶意。
要是换往日,玄解尚有些许顾忌,可经过昨日之后,他半迟疑与忧虑都无,肆无忌惮地如此亲密之举,并不畏惧沧玉会推开他。
这时白朗秋已经走一段距离了,正在外等他们,细雪簌簌而下,玄解将伞撑开来大半遮在沧玉上,又将他的手抓在袖中握着,绷着嘴角,不大愉快的表情来。
客,不过心之事告一段落,倒一下不确定天狐是否在逞,不由关怀地伸过手去,将沧玉的手握在掌心里,果真凉意极重,一双漆黑的睛稍稍眯起,将伞一拿了过来,平静,“果真很冷。”
“人家怎样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理会就是了。他还好心借了咱们一把伞,若没他这番好意,只怕你我现在都得满风雪,虽碍不着什么事,但冷冰冰的到底不舒服。”沧玉笑了笑,伸手将伞移正了些,那些雪落在玄解的肩,瞬间消成了雾。
时至今日,玄解仍然看不穿沧玉,好在他倒不像许许多多贪心的人那样,凡事都要追究底问个清楚明白,半不放过。
异兽轻声:“若我能懂你,那倒好了。”
“有些人不喜吃菜,有些人不喜吃,大家本相安无事便罢,总有些吃菜的觉得吃的有问题,也总有吃的觉得吃菜的有病。除此之外,愿意自己吃自己的,不理人家吃什么的,也大有人在,这人世红尘三千丈,就是这些形形的人组起来的。”
他说完这话,便从伞底下气定神闲地走了去,形轻盈,半看不之前还躺在床上休憩了多日的模样,很快就跟上了白朗秋的步,独独留下玄解撑伞站在雪中。
玄解皱眉:“我不喜他刚刚的神。”
沧玉见惯了青丘自在逍遥的小茅屋,欣赏过谢通幽雅致的小院,对白府这样的豪宅大竟多少有几分不适应,谢家其实与白府差不许多,只是人声闹,远远见着就能觉得闹,白府却不然,连门站着的护院好似在看皇城门一般庄严肃穆。
那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人,而是因为沧玉已不在乎他们了。
白府离客栈算不得太远,而那门大院与寻常贵府人家并无任何不同,白墙青瓦,看起来难免有几分森严压抑之。
生意场上遇到玄解这样的人,白朗秋会想尽办法拉他伙;可要是遇到沧玉这样的人,结仇结伴都不是好主意。
沧玉似笑非笑,仿佛无意提起,听起来是奉承,又带着些许讽刺。
“人真是难懂,一时好,一时坏,他分明关心你,可见着你我亲近后登时又换了嘴脸。”玄解轻描淡写。 [page]
沧玉轻笑了一声,忍不住捉玄解:“你为什么要懂他们,懂我就是了。”
玄解顿了顿,平静:“我们这样,对凡人来讲是很奇怪的么?那白朗秋为什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