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光是山海间内就不止千里，更何况外天地，广袤不知几何，沧玉与玄解先前在云上看望，就已望不到边际，只看到峰峦无数，山险峻，不知多少森森林木；飞溅，泉涧潺潺，底下浸着一片汪洋。

如今落下实地，更是找不到东南西北，沧玉早先就已经看到结界几乎近在前，不由得大痛，心想辞丹凤真是没事找事，地盘这么大，还把结界扩得这么开，就算狐族比寻常人多长了两条，可跑起来该断还是一起断啊。

玄解没什么埋怨，他只是走了两步，忽然奇：“这是个悬空的岛屿？”

“嗯——你怎么知？”沧玉怔了一怔，问。

玄解什么都没有说，他仰起，看着遮天蔽日的树枝与藤蔓，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见不着烟云，唯有些许光漏，长靴踩在枯枝之上，发清脆的响声来，远山岩闪过些影，看不清是什么类，林间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笑声，又极快没了。

“你是怎么知的。”沧玉实在好奇，看得玄解没有解答的意思，仍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玄解便：“底下的是分离开的，这里不是天生地长成的，而是被神通生生搬运过来的，就跟琉璃一样。”

前面沧玉都听得懂，听到最后一句却不太明白了，于是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琉璃？”

“不错，琉璃的冰与海皆是外力接成的。”玄解听懂了沧玉的疑问，他拍了拍手，撇去刚刚落地时沾到的些许灰尘，他惯来什么都好奇，背地里不知瞒着沧玉偷偷学了多少知识，这下总算派上用了，难为个二十来岁的小烛照，倒给几千岁的老天狐科普。

沧玉“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初时的确是很好奇，可知答案之后就不那么好奇了，这又说明不了什么，多证明玄解比他更锐，对外界更有求知罢了。孩跟大人的世界是不太一样的，玄解有时候像个成熟稳重的大人，有时候又像个自成一个世界的孩，沧玉对他向来是放养，如今更不例外。

玄解当然不会问沧玉为什么不知，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知晓沧玉明白许多事，可在当初游历人间的时候，也曾见过沧玉自囚于许多困境之中，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孩童，更不会将天狐奉为神明，纵然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可普天之下，谁又敢说自己事事清楚，件件明白。

就连始青都不敢夸下如此海。

他们俩说了几句话，就要照之前看到的方向往前走时，林木之中忽然传来了蛇类动的声响，鳞片刮着树木，银铃般的笑声来来回回地摇着，顷刻之间就有声音从上传来：“原来是贵客到访，我说今个怎么都开艳了几分，主人久候多时，还请二位随我来。”

沧玉抬看去，只见个穿了绛衣的蛇女笑盈盈地懒卧枝，红鳞蛇尾一甩一甩地着老树，很快就卷着树枝倒挂了下来，火红的发如同地下凭空窜起了焰苗，正熊熊燃烧着。那蛇女伸手挽了一把发，了个哨，无数藤蔓忽然纠缠成辆小车，几只小小怪从地底下冒，那蛇女不知何时落下地上，行了个大礼，声：“二位请上座。”

这车看起来款式不大一样，可方式却差不了多少，沧玉心：“人间叫人力车，这妖界居然黑心到这地步，还有承包妖力车的。”

不过心里再觉得怪异，沧玉面上仍然不显半分，他又不是小，还要怯给人家看，便泰然上了小车，等到小怪抬起车时才发觉这是天小轿，后还有两个低矮的小怪，只是生得太小只，埋没在枯叶里，他没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