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情是一柄不见血的刃,只能够伤害拥有它的存在，人与妖都是如此。

歌撩起袖,她的手臂上有一鲜血淋漓的伤,起,鲜血已经止住了,涸在裂，她怔怔地看着，看着那起伏不定，靠着仅存的灵气缓慢地恢复着，于是忍不住用指尖细细描绘了一番,有些发，还有疼。

人的伤疤不像是妖这么简单能好,他们很容易死在微不足的伤之下，死于失血,死于生病，死于各各样的原因，即便侥幸痊愈了,那些疤痕都会尽数烙印在上。

情的伤也会如此吗？

她突然不希望自己好得太过彻底了，灵力被瞬间中止，那伤丑陋地显着，看起来几乎有几分狰狞。

门响了起来。

歌在心里叹了气，她知沧玉会来，可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她将袖拉下，在记忆里搜寻当初是否有过与沧玉争执的场景，但是什么都没有，沧玉的心思埋藏过，除了幼年极不懂事的那段时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沧玉失态了。

“来吧。”歌有些萎靡，她不知这疲惫是来自于伤势还是内心，腥气蔓延在腔里，她隐约猜测到了辞丹凤的下一步，可是无能为力，甚至要他的帮凶。

沧玉推开门走了来，神态很自然，并无任何不悦，更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怒气，他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歌，温声：“歌，你看起来很累了，不然我明日再来，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不……。”歌的肺腑仿佛被重重捶打了一次，猛然吐鲜血来，她没太在意地伸手抹去了，低下唯恐看见沧玉的神态，这些不着痕迹的手段看起来可笑，用起来却很顺手。歌并非不擅长示弱，而是要看对象是谁，目的是什么？

沧玉看着此刻的歌，只觉得心里打鼓，加上玄解，这可是两个重病号了，刚刚妖族们起哄的时候说那么大声，沧玉当然听见了，只是他不知这事对妖族而言意味着什么，因此看着歌受伤，只是咂他们打架下手真黑，不由得皱起了眉来。

“就现在说吧。”

吐内的淤血后，歌气仍旧不佳，不过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她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拭了自己被血脏污的手，迫自己直接面对沧玉，轻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无事？”

歌摇了摇，没有再回答这个重复多次的问题，她可以利用沧玉的关心，可不会无休止地用这一招下去，更不会借此躲避。

“歌，你是不是瞒了我一些事。”沧玉斟酌地问，用词略有些谨慎，他今日看到容丹之后才隐隐约约地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歌不该像她现在所表现得这么没心没肺。

辞丹凤既然不是突然恋脑发作，那么他对容丹如此耐心教导，甚至不在乎对方跟天界来往，必然是在利用容丹下一盘棋，那么一定不会放过此刻正巧有了把柄的狐族，可是歌却什么都没有跟沧玉说，她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如果可以，沧玉实在不愿意怀疑歌，这位急切的女族长帮过他不少忙，沧玉占据这躯已觉得非常愧疚，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大长老，没办法底气十足地质问为他们四奔走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