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玄解轻飘飘，“北海死了多少，天界了什么，妖族又失去了怎样的战力，狐族到底多么为难，

大家都一心二用，谁也别说谁。

换沧玉在这里，大概是没有什么好脸的，他最终接受了歌与辞丹凤瓜分玄解的整件事，却不意味着他能够从容面对这一切。倘若玄解在这一刻要逃跑，沧玉大概什么都不会说，只是支持他离开，不过当需要有个人来承担结果的时候，他便决然献自己，将全放在案板上，任由切割舍弃。

可毕竟是拿来下棋，因此玄解统称之为：把戏。

并没有什么差别，弱，不过如此。

哪怕他如何憎恨辞丹凤，这应付的东西，他仍会付；这应偿还的代价，他仍会偿还。

“你倒是快。”辞丹凤在心里叹气，没想到玄解会这么不常理牌，谈不上惊讶，只是有莫名的惆怅——就是那自己想好了几百个路，哪知人家第一个圈就中招了的惆怅。

常柔和，倒有几分像是月光投下倒映的光泽。

这天大的消息到了玄解这里，不过是一句“哦”，他已知自己要付什么了。

“天大地大，为何不走？”辞丹凤问着话，手上也没闲，沉甸甸的星砸在老树上，要不是辞丹凤加了层结界，只怕就照重量碾地心里去了，饶是如此，树还是不免开裂了些。好在这里的老树多半没修成妖，别说开智了，连意识都不曾有，只不过是被灵气滋养的死，坏了还能当柴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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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里只黯淡无光了片刻，又再重新闪烁星辰。

他这叫雕虫小技，而辞丹凤的叫神通。

这些星辰温顺地被辞丹凤一颗颗从侧取下，被放了藤萝编造的棋碗之中。

可辞丹凤仍然颇为耐心地等到了最后“杀死”玄解的那一刻，他落，轻声：“你输了。” [page]

“还下吗？”玄解不以为然。

相较起来，玄解的珠就轻盈如无，风大些甚至能开来，他不不慢地着珠玩，垂着睛，想沧玉要是变成原型让他抱着就好了，不要太大，那能抱着走的最好，稍微小一些，跟人间在屋檐上窜来窜去的猫一样大，就可以了，要是胖一些，那倒没什么关系。

“下，不过总要添彩。”辞丹凤笑，“你觉得怎样。”

把戏就把戏，谁棋是星辰还是雨，辞丹凤与玄解下棋，你来我往，杀得有来有回，并不是很有意思，烛照虽然下棋颇有天份，但是杀气太重，辞丹凤又不是个臭棋篓，他下棋的时间加起来说不准都比烛照活得久，只玩了半局就知玄解必输无疑了。

“我不会你这样的把戏。”玄解平静，并不以此为耻，更不曾被辞丹凤这一手把戏吓到，只是若有所思，“我拿别的与你玩。”

沧玉或许会计较那其中细微的一真心，可玄解并不介意，就如同他不介意歌最终选择了狐族而不是自己，不介意令沧玉伤心难过的是那些信任被辜负，不介意辞丹凤狮大开要去了自己一半的命。

这山间的不少，玄解四下看了看，个法诀，将那叶上的雨皆取了过来，每一颗都落了尘，圆鼓鼓、沉甸甸的，仿佛顷刻间就会破开，不肯暗生地躲在碗中，翻来去，稍稍碰撞就弹了起来，玄解随手拨了两把，只觉得凉。

可是玄解并不恨辞丹凤，对他而言，恨是一太弱的情绪了，他并非无力到令人宰割的弱者，这一切的起因结果皆有迹可循，究其本，无非是他杀了北海万千生灵，有因必有果，他杀北海万千生灵时，那些凡不知该如何反抗；而到如今他能够反抗，却又无法反抗。

玄解皱了下眉，啧声：“要问就问，不要婆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