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顾眠会痛恨自己这『』病,觉得自己好糟糕,怎么哪儿哪儿都不好,为什么看不见?还小的顾眠就耍小『』,非要自己走夜路,结果不是撞墙就是踩着狗屎,然后在被好朋友陆撼城重新拉起手的时候,哭哭啼啼地说在家人面前不敢说的话:陆哥,我好害怕,以后我怎么办?
从前顾眠本没想过这件事,现在却不得不想:“可是你亲生爸妈他们怎么办?”顾眠被安着,却也『』心不已,他坐起来,跟发小叹气,“要是你只是陆撼城就好了。”
可这说要睛的人,真的能够陪他到永远吗?
陆撼城凝视他的顾眠,无法像刚才那样敷衍:“见到了,看上去很般的夫妻,有照片看吗?”
“第二,我说过会当你的睛,眠眠,你觉得我是那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陆撼城跟顾眠并排坐在床,顾眠脚丫白地伸薄被,脚背漂亮极了,每个脚趾都粉嘟嘟的,像是一件艺术品,陆撼城无意识地脆也伸长了双跟顾眠摆在一起,但比顾眠长一截去,也大一圈,是双男人的脚了。
顾眠也只是随意的一问,陆撼城没什么表情,不大想提,淡淡说:“他跟冯四一块儿,没喊他过来,你不舒服不是吗?人多吵死了。”
小时候的陆撼城直接把他手得更些,说:【眠眠别怕,我能看见就可以了,我你的睛。】 [page]
“那就不看。”陆撼城看顾眠漂亮的睛氤氲起雾,熟练地伸手直接用大拇指给掉,脆地说,“之前在电话里总觉说不清楚,现在可以好好说了,第一我没想过跟他们走,不想走,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说句可能没良心的话,跟那边毫无情,而且看着也不像是多么简单就能的,还是这边好,我觉得这边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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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当初完手术后就有严重后遗症,睛在晚上基本看不见,严重夜盲症,冬日初中放学晚,天黑得又早,离开学校后县里的路灯隔三岔五的坏掉,很多地方都只能借着月『』通过,顾眠却不行,他在月『』里是个瞎,陆撼城便拉着他走。
陆挽刚,跟陆哥人生错位的人,说来真是觉得好奇,假如两个人都在正确的路上,那么自己的发小就是陆挽刚,也不知陆挽刚是什么样,什么『』格,如果当真是陆挽刚当他的邻居,也会跟他玩得好吗?
“什么叫只是陆撼城就好了?难我现在就不是我了?说的话。”陆撼城右手习惯『』往顾眠肩上搭过去,长臂弯垂,手掌虚放在顾眠,目光落在顾眠的脚丫上,“大人们说的是暑假先互换试试,想要各自都跟亲生的培养培养情,但我觉得没必要吧,我这边事情还多,你弟弟训练的事情,收后院那么大片菜也要时间,还要预习一的课程,你下个月复检也要时间,还要准备开学住校的东西,中元节游行的舞狮我还得去练。”
“是哦!舞狮!”地方风俗是中元节得舞狮游行,一般每个片区都会几个壮的小伙去,被选上的人都相当有排面,顾眠是不抱希望的,但陆撼城被选上是意料之中。
顾眠想了想,摇摇说:“没意思,不想看。”
顾眠眨了眨,想起之前自己打电话哭着跟发小说自己不舒服的样,便顺势又想起那总让他在意的不得了的话题,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要个确切的答案,眶便接着之前的酸涩继续翻涌模糊的雾气,问陆撼城说:“你见到你亲爸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