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解坐在那张木床板上,那上面只铺了些混着棉絮跟破布的茅草,好像睡在上面的是只羊,是只狗,而不是一个少女。好在玄解并不在乎这些东西,舒适与安逸对他毫无意义,他并不会沉溺其中,无法自,这一叫沧玉一直很佩服。
沧玉跟着玄解一块儿坐下来,差没被晃走心神,不由得一惊,低瞧了瞧,才发现这四脚的简陋木板床居然还缺了个半只脚,拿了块石垫着,一时间千言万语难以,只好轻轻叹了气,重新又站起来对玄解解释。
“这里生了疫病,只怕死了不少人家,不知他们如何理尸,加上这村落只剩下些孤寡老幼,山中野兽估摸着会来啃尸,夜间行的确不太方便。”
沧玉弯着腰,才发现这看起来风一就倒的屋居然还有个小窗,就凑过去看了看,不看倒罢,一看简直惊一冷汗来。
这小窗与门分别是屋两侧,这儿的屋舍纵然不,可不至于矮小到完全遮不住沧玉与玄解的视野,因此他们并不知村另一是什么模样的。
这窗正对的是一座灵堂,可以清晰看见一座棺材摆放着,有个披麻孝的白衣女正跪在地上烧纸。
不知是不是觉到了视线,对方很快就转过了脸来,她不但衣服白,连唯一来的上半脸都很苍白,在幽茫的月光下,看起来简直像个死人,一双黑沉沉的珠,下半张脸被布蒙着,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她看见我了。
沧玉心中直冒寒气,他的睛与那白衣女对上了,纸钱仍在焚烧,一张接着一张,还有些金元宝,灰烬飘飞在空中。那白衣女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机械地几乎不像个活人,反倒像是扎给死人的纸人。
有那么一瞬间沧玉觉得自己的都快炸开了,他猛然撤回了,惊骇无比,下意识抓住了玄解的胳膊。
“怎么了?”
“你看。”
沧玉几乎说不话来了,只能下意识抓住玄解的手,直到玄解凑过来看了看,他皱眉:“棺材?”
“你没看到人吗?”
沧玉的额都快冒冷汗来了。
“人?”玄解淡淡,“没有人,只有一副棺材。”
沧玉背上的寒都快倒立什么了,他挨着玄解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里居然真的没有人,甚至连火盆都消失了,空中飞舞的灰烬倒是落在了地上,可完全不能作为证据。
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难怪清清要我们别去。”沧玉哑然,“这村未免太怪异了些。”
“别害怕。”玄解着袖一角给沧玉了汗,模样十分平静,“也许你说的那个人回到屋里去了。”
清清为什么在家里开这样一扇窗,是巧合还是故意?
她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包有什么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