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丹恍恍惚惚:“我一直都不知我到底算人还是妖,到现在都不知,我总是……总是……那样,等着霖雍来找我,等着别人来决定我要什么。我一直以来都不知自己要什么,我好恨那些修人,我好恨我自己……”
沧玉呆呆地看着白棉,这个小女孩的脸已经完全苍白了,帽掉了下去,一缕长发坠在脸颊上,他伸手去为其别到耳后,剧烈的疼痛拉回了沧玉的神思,他的指尖腐烂得几乎快要见骨,一微弱的血腥气在他鼻下萦绕着。
容丹无声地了,她慢慢退开了两步,忽然:“贾姑娘她也是妖对吗,还是很厉害的大妖,她……她当初救我,是因为我也是个半妖吗?”
“你养得这只小兽倒是很锐。”辞丹凤轻笑了一声,伸手抚过玄解的领,戏谑般地了他的脸,全然不在乎异兽发沉的面容,在玄解攻击时迅速收回了手,轻飘飘,“族手了,这小姑娘倘若熬得下去,想必日后是一员悍将,我得去看看天帝打什么算盘,不枉费我留这几日看这好戏,看来快要开战了。”
这几乎叫沧玉难以忍受,他摇了摇:“不。”声音已经嘶哑,“容丹,你去找些枯枝过来,咱们烧了她……”
“好。”容丹虽然对现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了。
避开了沧玉的手,容
沧玉冷冰冰:“我们都在犹豫自己所作的抉择,都期望完的结局,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有些事纵然我们再想挽回,都无济于事。”
“世事没有那么多侥幸。”
白棉的尸除了玄解无人敢动,沧玉帮忙挖了个坑,先将白维岳的棺材安葬了下去,又看了看白棉,玄解将小姑娘抱起,轻声问:“也葬下去吗?”
“沧玉。”
他化作一灵光,消失在了原地。
“容丹?”沧玉有些担心容丹,他问,“你还好吗?”
辞丹凤轻轻捶了捶肩膀,慢悠悠:“好在我虽然有那么蠢的手下,但总还有几个靠得住的。”他的波转,笑颜致而迷人,带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目光扫过沧玉与容丹的脸,脸上那叫人不太愉快的神态来,“容姑娘,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了。”
“其实妖不全是我所想的那样坏,人也不都是我想的那样好。”容丹单手搂着自己的胳膊,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往日我总觉得,我虽然为半妖,但是人才是我的归,就算到了青丘,也好像去陌生人家中客一样。”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丹觉得扑面而来的炙,那张扬的颜在那双瞳孔里若隐若现,她站在沧玉边轻声:“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我觉得好像应该怪清清,可是又不全是她的错,当时蛛女说白维岳是为了她而留下来的时候,假如我们多问一句就好了,说不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对不对?”
沧玉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沉默地看着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切,半晌才开:“容丹……我们将他们安葬吧。”
“她……贾姑娘她是……”容丹有些不知所措,从他们来到灵堂这一刻开始,她就一直于茫然的状态,白棉的死去,清清的爆发,甚至是贾姑娘所说的那一切都叫她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些人杀了我娘,贾姑娘是妖,却救了我。”
,他心知肚明这位冷若冰霜的大长老是何等心狠手辣又滴不漏。这样的手段有些人意料,然而并非不能理解,作为瘟神的白棉已经死了,而清清成,施恩于她不是坏事,日后倘若了什么差错,尚有份人情可以利用。
漫天的细雨本浇不灭这猛烈的火焰。 [page]
这句话让沧玉有些诧异地转看向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容丹?”
容丹摇了摇,近乎语无次:“我不知,沧玉,我想去找我的答案,如果……如果我永远这么弱小下去,我什么都不到。可是我不想变成姑娘那样,可我又不知该怎么才好。我……我要走了,我想变,我想保护霖雍……我……我要走了。”
无数树枝堆成了一张床,白棉安详地躺在上面,神情恬静,还不等沧玉后悔,玄解就扬手散落了星火,火焰很快就燃烧成了一片,汹涌澎湃,将整张树床吞噬腹,而白棉的尸被火焰包围着,慢慢只能看到模糊的廓。
先用实力压迫,再加以怀柔,辞丹凤是有些不太习惯如此温情脉脉的沧玉,只不过比起当年的铁血手段,如今的沧玉更蓄内敛,并非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