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问题,小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又见玄解冷冰冰地看着他,不由得缩了缩脑袋,细声细气地应了,而后就滋滋地摸起上的小披肩来,他仰起天真烂漫:“这衣裳好和啊,我从没穿过这么和的衣服,那你要不要我给你送些什么?”
“噢——这倒还真有一样,今日天不早了,你先回家去吧。明早再去与你瑛叔说,就说不必再送帖来了,我二人不住那间客栈了,明日婚宴前自会到的。”
小源不明所以,就应承了,迈着一双小短往回跑。
这时天见着暗下来了,玄解看着小娃娃远去的方向,淡淡:“那仙女要与凡人结亲,待到百年之后,不知多么伤心难过,那舒瑛不知便罢了,怎么天仙女也由着胡闹。难人间百年转瞬即逝,她只为报恩么?”
“火一时起,怎能止熄得住。”沧玉笑,“要是我今日是凡人,难你就耐得住吗?”
玄解看向他,目光冷淡,语调却是铿锵有力:“我会随你一死。”
沧玉心下一震,顿时说不半句话来了,他沉默片刻:“要真有那时,我倒盼着你好好活下去。”往后还有千好万好比我更好的人会现,这句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来了,他到底没那么豁达,说到底这事儿本就不该提起,说了显得太过矫情。
“世间无你,那有什么乐。”玄解没再看沧玉,而是看向了远,语气又重归平淡。
沧玉最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甜言语,他问:“你想不想去舒瑛家中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玄解不解。
“这人间四大喜事,金榜题名,他乡故知,久旱甘,咱们怕是都不能得见了,即便得见,也没什么可喜的,倒不如凑凑房烛的闹,闹房此事免了,只去看看喜宴,逗逗他们俩,沾新人的福气也好。”
说到这事儿,沧玉倒兴致起来,他还真没见过这时成亲的模样呢。
二妖没什么拘束,来去自如,不消片刻就到了舒家外,屋显然重新翻修了些,看来舒瑛的私塾先生一职工钱还算可观,未买新宅是因着钱财不够,更何况这是舒家老宅,怎么也不能丢。四都张贴着彩纸红灯,看起来闹闹,喜气洋洋的,屋扩了几个小室,想来成婚后是提前盘算好了孩的事。
屋里有人在说话,是舒大娘与杏姑娘在讲话,准确些是一个说一个听,舒大娘念念叨叨了许多话,无非是家中贫寒怠慢了天仙女,又念叨了些明日的安排,天仙女无父无母自然是没什么人能领着嫁,因此到新娘那儿去迎亲这个步骤怕是要省了,得从舒家抬,再抬舒家。
舒大娘有些心疼天仙女,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贴心话安抚她。
这些没什么意思,沧玉听得耳旁一声惊响,是那天仙女传音:“你们还要听到何时?!”
声音又羞又恼,她当仙女多年,这成亲嫁娶还是大姑娘上轿一遭,脸薄些可以理解,更何况沧玉与玄解不懂礼节,在外听了半天,是个人都要发怒了。二妖对视一笑,便又去了书房,舒瑛大概是想清醒些,开了窗,桌上了盏豆灯,正在写婚书誓盟,写得满是汗,脚边的竹篓里丢满了红纸,想来是写得不顺。
舒家的情况特殊,一来是有才没财;二来是天仙女并无父兄,孤一人。